ma哲快忘了方才自己说过什么话。

        只记得乔一成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电话，关心ma哲的工作进展。ma哲说了，也问了。他问的次数一多，乔一成不可能察觉不到里面的意思。

        他顿了下，不可思议地问：“你怀疑我，ma哲？”

        ma哲想否认，但乔一成像是累极不愿多说，留下句“还要加班”，便挂了电话。

        办公室骤然安静，ma哲叹了口气。

        乔一成不是第一次出差，更不是第一次和其他男人熬夜赶工，以前ma哲从未怀疑过。

        现在因为自己不干净，所以觉得别人也未必干净。

        ma哲突然有些埋怨杨修贤，如果没有杨修贤，他会一直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

        但很快，ma哲又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他把杨修贤当白月光藏在记忆里，却在得手后怨愤白月光过于唾手可得。

        这天之后，ma哲决定彻底收心。

        他一心扑在案子里以单位为家，直到乔一成回来那天，ma哲特意请了半天假，烧了满满一桌菜。

        听到引擎声，ma哲快速跑去阳台往下看了眼，还是电视台那辆熟悉的桑塔纳，林楠笙率先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ma哲刚想转shen，就看见乔一成下了车，从林楠笙手里结果行李箱。他背对着ma哲，不知和林楠笙说了什么，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忽然上前一步，将乔一成抱进怀里。

        ma哲脸色一变，然后，看到乔一成猛地把人推开，拖着行李箱匆匆进入楼dao。

        理xing告诉ma哲要冷静，可能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但年轻人看着乔一成的方向，失魂落魄般怔怔半晌才开车离开。

        屋内响起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ma哲抹了把脸，点上gen烟。

        在见到乔一成的刹那，带上了笑容：“回来了。”

        那一瞬间，ma哲忽然明白了出差前，乔一成那诡异的相敬如宾是为了什么。

        这种感觉怎么说，像是燃着星火的烟草受了chao。

        与其生气，更带了点求证的意味。

        或多或少的，他的妻子已经察觉到自己和杨修贤的关系。

        像他察觉到年轻人对妻子热烈的渴望一样。

        乔一成上前拥抱ma哲，将脸埋进他的xiong膛，许久才小声说：“我饿了。”

        ma哲拍拍他的背：“饭已经zuo好了，吃饭吧。”

        日子又回到从前。

        一连拒绝了两次杨修贤的邀约后，ma哲再没收到他的消息。艳遇者不会听不懂ma哲话中的意思，疏离对彼此都ti面。

        河边的案子很快有了眉目，正如ma哲所料，是他杀。冬泳俱乐bu的经理和女会员走到了一起，婚外情，两方都是。本该玩玩就好的关系，偏女方动了真情还怀上了经理的孩子，于是一厢情愿成了一命归阴。

        经理以为自己zuo得不留痕迹，等静悄悄liu淌的河水把尸ti带到更远的地方，他早可以溜之大吉。何曾想，偏有个无组织无纪律的，脱离既定泳dao独自一人游野泳，发现了刚浮起不久的女人。行李刚打包好，就被警方逮了个正着。

        一周内破案，整个刑警队都欢欣鼓舞。

        ma哲去局里交结案报告，整个局里也都欢欣鼓舞。

        今年个人先进的锦旗和奖章下来了，端端正正挂在门厅正前方，一进门就能看到。

        局长不在办公室，说是和为局争光的新晋先进个人打乒乓球。

        秘书让ma哲把报告放局长桌上就好，ma哲nie着那份不算薄的纸张，木然地愣了几秒，还是决定亲自去乒乓球室找局长。

        不大的房间，洋溢着欢声笑语。

        年轻的新晋先进个人连喂了局长几个球，把局长哄得眉开眼笑，等ma哲走近了才注意到他，拉着ma哲给先进个人zuo介绍。

        “ma哲，我们局破案专家，刚一周内就破了个杀人案你看。”局长晃了晃手中ma哲刚交给他的报告。

        先进个人立刻恭维了几句，随后的话题，便再也没落到ma哲shen上。

        没意思。

        ma哲眯feng起眼睛，瞧了雾蒙蒙的天空片刻，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

        熟悉的不pei感再一次如同带刺的藤蔓，沿着脚踝盘踞而上，挤压着ma哲酸胀的自尊心。

        口袋里的BB机震了两下，ma哲一时没想起留言的名字是谁，拨回去才发现是当年云南的战友。

        时代不同了，战友转业比他晚选择也比他多，下了海走南闯北谈生意，顺dao约ma哲叙旧。

        “我还给你带了个人。”战友在电话里问，“记得吗，郑西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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