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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玛河大雪纷飞,断断续续的乐章传进满以耳中,抱成小团的雪花落在他密的睫上,清澈眼睛倒影蹲在雪地玩耍的人影。
面包鞋底,一脚踩不碎她就站在冰上蹦高,仿佛一只忘我跃的傻狍子,在岸边留下劈里啪啦的声音。
耳边传来碎裂的脆响,她好奇地看过去,满以站在岸边,鞋子拨开雪出冻得黑土地,凹凸不平的土间有纯白色冰,踏上去瞬间碎裂,里面没有一点水。
白色丰田普拉多停在岸边,元苘下车没感觉冷。
去河边吧!”
“你不在乎钱吗?刚需。”
大雪没有停止迹象,雪地里的脚印延申到小轿车前。
元苘没意见,靠在玻璃窗上看贴在窗上的雪。满以开车很稳,她的不会在车里蹦迪。
元苘被满以灌了碗毒鸡汤,站起拍掉手套上黏得雪:“有点冷,回车上吧!”
靠南的地方常见榕树,褐色树枝长出下垂的,扎进地面撬开地砖,自由生长会变成乱七八糟的网。而大兴安岭的树仿佛没有多余树枝,又直又高刺入苍穹,像密密麻麻的针插在黑土地上。
满以扔出去的橡果将松鼠引来,他笑着回:“冰,踩踩看。”
元苘抬脚瞄准白色冰踩下去,像薄脆片非常解压。
眼前没有关于鄂春的故事,满以来这里干什么?在雪中长大的人还会喜欢雪吗?
元苘靠过去:“这是什么?”
满以站在边元苘不再找“脆冰”,食指在雪地上作画:“你为什么要了解鄂春?”
“今天红色消失,明天黄色消失,所有色彩都被同化,人类就无法看见多姿多彩的世界。”
故事结束后等待元苘的还是那片望不到尽的黑暗空间。
她来了兴致,扔下满以独自破坏天然脆。
“想了解。”
社会需要人去工作、消费、结婚、生子变成维持世界运转的微小齿轮,厌倦之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变成影响运转的大齿轮,要么……离开。
没意思。
雨刷刮走挡风玻璃上的雪,车辆沿原路行驶回到宾馆。
“现在冰层薄不能上去。”
“除了吃喝拉撒每件事都不是必须,社会不会停止对你的需求,你想才是最重要的。”
满以站在车门前把大衣上的雪清理干净,元苘坐进车里,双手垫在屁下面等待。
车内温度像坐在炉前,她关注雪花的形状,放松慢慢睡着。
元苘点点,索拿出相机拍雪景。
元苘醒来还在去河边的路上,天空旋转飘落的雪花掉进她眼底,双行两侧松柏长青,鹅大雪盖住上了年纪的墨绿针叶。
雪越铺越厚,踩上去嘎吱响。
“咔。”
十一月下旬呼玛河被冰封住,堆积的雪将岸边枯草伪装成连片的白蘑菇,枯木逢瑞雪重获新衣,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最开始满以哪里知保护少数民族文化,对鄂春感兴趣就去了解,之后再谈保护。
元苘在雪地上留下许多不开心的脸:“有什么意义?就算消失了也没影响。”
等红绿灯时满以看向副驾驶小憩的人,这一路她很乖巧,隐藏的迷茫和压抑像纸间褶皱,不知呼玛河能不能将褶皱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