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表面平静地应下这个荒唐的承诺,实则脑内吐槽不断:
他不光是为了眼睛和手存钱,缺吃少穿的过往,使得积蓄金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奇妙的安全感。
“眼罩掉了,不难受吗?”
江云从没问过贝利亚眼睛和手是因为什么没了的,毕竟揭人伤疤从不在她的癖好列表中。或许是终于和少年建立了特殊的情感链接,现在她突然很想知他的过去。
“嗯?”
这两天的生气也很好理解。贝利亚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而这段时间江云和他的相模式,让他开始害怕自己最终会变成下一个奥利弗,彻底沦陷在一厢情愿的爱情中。
贝利亚结束讲述时,已经是深夜。江云坐在他的床面,少年侧躺在床上,把脑袋搁在她的大上,感受发力温柔的抚摸。
清朗的少年音随着翻涌的睡意低得几不可闻:“…谢谢你…”
让已经困倦不已的贝利亚躺好入睡,她起准备离开。
“唔?”
震惊!妙龄女竟贷款爱!究竟是德的沦丧?还是人的扭曲?!
哎――江云又想叹气了。
他的不安与恐慌太过强烈,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打消的。
“晚安,贝利亚。”
听完了所有,江云算是彻底明白了贝利亚的某些行为动机。
“你是不是忘了医生给你打的两千?那时候也不忘赚钱,谁能比你还明?你个小财迷,和奥利弗本两种人。”
昨天让自己花钱买他的奇特要求,正是因为在贝利亚的认知里,卖总比白给好些。只要江云付钱,他就不是主动倒贴,不会显得那么下贱。
“嗯。”
“姐姐……”贝利亚努力睁着沉重的眼,声音模糊地唤她。
少年侧过脸在江云的手心磨蹭,乖巧地答:
她听完了少年的前半生。
江云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空的眼眶。但和她想的不一样,轻轻扒开他的眼后,看到的是某种柔的肉色填充物。
“不难看。贝利亚特别好看。”江云亲亲少年通红的鼻尖,温柔地取下饱了泪水的布料。
“所以等你攒够了钱,右眼就能重新看见了?”江云一点点掉眼眶周边的水渍,
她笑笑回应。
手指抹去透明的泪痕,指尖停留在右眼眼罩上。黑色的布料已经被泪水浸。江云想摘下它时,贝利亚猛地偏过,不让她碰。
“姐姐不喜欢我这样吗?”
江云沉思了一会儿,出声安:“不要怕,你和奥利弗完全不一样。”
“不,不会,这样很可爱。”江云了少年脸颊肉,继续说:“这样吧。日后如果我们上床,就当我买你。一次五百,你自己记账上,等我赚了钱再还账,好不好?”
贝利亚咬了咬下,不好意思地回应:“难看,姐姐不要看。”
的话语一点点亮起,聚而未散的水雾使得那只绿眸如同水洗过一般透澈。
“好,那就两百。”
贝利亚听得眼睛一亮,他像条撒的小狗,转在她的肚子上来回磨蹭。闷闷的声音随着震动传来,少年竟然主动压低价格:“不用五百,两百就够了。”
于是――
指腹于眼角停留,江云的目光在贝利亚的右眼与右手上来回巡视,她尽量温和地询问:“能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这是?”
贝利亚两天一夜未曾合眼,神一松懈,疲惫感如水涌上,但他听到江云的话,顿时有些好奇地睁眼聆听下文。
“是一种填充用的生物材料。医生说目前的科技已经能到培育人眼球了,但这类技术被限制在007号城市。他暂时没办法离开零城,于是在我眼睛里放了这个,防止萎缩也方便日后更换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