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栩想告诉她:既然依赖不了我,那就试着相信上天吧。
要是他真说出口了,伊柳也只会苦笑着吐槽:只有你这种本就幸福的人,才能拥有相信天意的能力。
“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永远会发生,对吗?”
可她听见了铃声,也看见了荧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打过来的通话。
齐栩回答过无数遍,可她还是害怕。
为了与杂乱的负面想法对抗,她干脆将手机同混杂的思绪扔在车内。
只要那吵杂的手机铃声不时刻响起,她可以在这待到齐栩打完球。
伊柳实在没能力阻止自己不往糟糕的方向猜测,连她都厌烦这样的自己。
在春心萌动的年纪,日日同齐栩这种充满活力、欢乐,所有正向的情绪都聚集到极致,全数堆叠在他上也不为过的男孩子相,伊柳经常紧张得不知所措。
小举动而情感翻涌。
“不对。”
想追逐他的步伐,想和他有更多的接。
某人又朝她扬起得意的笑容,“正好能请假在家玩switch。”
伊柳相信,就算不淋这场雨,齐栩以后的人生也只会有顺意和天晴。
因为太过荒谬,所以他没勇气说出口。
“你多虑了。”
自两人认识以来,伊柳的格总是阴沉沉的,感惆怅,永远在担心还未到过的未来。
齐栩的车内算一。
闻言,齐栩难得呆愣了半晌。
伊柳在接与不接中来回纠结,最后选择将手机关上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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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代表,她所担忧的事情,是齐栩无法定夺的,他没办法改变,所以伊柳不相信他。
而她关上车门,躲到车外去。
那天圣诞节,少女坐在他旁,低低垂着眼,言语沮丧,面上却冷静地诉说着早该认清的现实──“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幸福了。”
“……”她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随便你。”
这一段过往心事只有她自己知,齐栩无从得知。
齐栩没再劝她,自顾自将上的长袖脱下,只留了內里的深色T恤。
只是记不清是在哪次,看见阳光洒上他的侧颜,而他正与前桌的同学谈笑着,讲到了一些无奈的片段,他轻笑着摇摇。
即便如此,她仍然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要是听不见来电铃声、看不见来电对象,她的内心还能好受一些。
走出校门后便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环境。
少年将抽屉柜打开,让她看见放在里面的折叠伞,“伞在这,以防妳突然想下车。”
伊柳是真没打算下车。
事态一旦出现了变故,脑海中的风浪便不可自控地逐渐增强。
当时的伊柳还不清楚这类情感的特定名称。
……
那时候的伊柳总觉得,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两人成为同桌,也只是在学校里。
伊柳默默望着他看,轻启:“你会感冒。”
原因难以启齿,他的格不允许他说出太过落寞的话,所以他没办法告诉伊柳是因为她。
打电话给她是要说些什么?
因为太过缺乏爱的滋养,面对他人的释出的好感,伊柳难免无从下手。
只要环境足够令她感到安心,不论困不困,她都能闭起双眼,安静地休息上一段时间。
未和他熟络之前,伊柳甚至不敢和他说上话,她装作冷漠疏离,实则内心一片混沌。
她回过神,仍不解,“你怎么会信那种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