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路上到底出租屋，竟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金雀把箱子打开，随着拉链再度拉开，活动空间变大，里面的郁理颤抖着睫，缓慢伸手挡住了脸。

        她在一旁收行李箱，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几乎是了一路的泪，干了又，衣袖了才慢慢放下，看见金雀的瞬间，就顺着本能去抓她的手。

        周围太暗，金雀看不清他的神情，把行李箱递给他，牵着人就朝着出租屋的单元楼走。

        郁理被她牵着亦步亦趋的走，还牢牢记得要小心的拎着箱子不发出声响。

        终于打开门进屋，开了灯，一扭，金雀才看见少年薄薄的眼通红一片，甚至微了起来。

        “郁理，怎么哭了？眼睛都了。”

        也是第一次见他眼成这样，金雀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

        心疼的摸了摸他的眼睛，指腹下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眼在颤，踮起脚尖，在上面亲了下。

        不想哭的。

        他自己也觉得在这刻整个心尖都因为她一个亲吻下来，不应该哭的。

        却像是有人疼的孩子，满腔的委屈、恐慌、甚至是酸涩怨恨，都随着她此刻的温柔溢出来，倾泻而出。

        郁理鼻尖发酸，咸的泪止不住的下，全然失控。

        他把脸埋在金雀的颈窝，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打了她的肩。

        “会乖…..别不要我…..听话、我、郁理听话……雀、别走、别不要我……”

        本就暗哑的嗓音哽咽着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意思甚至颠倒着，混乱不已。

        本就是因为恐慌才勉强克服心理开口出声，郁理的表达能力也不像正常人，此时情绪激动，说到最后，几乎只是机械的重复。

        “别不要我。”

        “别走。”

        “别走。”

        金雀一手过他的泪，捧着他的脸，吻上去，用堵住他已然失序的话语。

        却始终没留下一句承诺。

        直到郁理哭得猛然一抖，金雀揪着他的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疼痛从脸颊、、心脏传入大脑层。

        郁理才红着眼睛勉强平静下来，却仍在一抽一抽。

        ――脸却比刚刚更凄惨了，眼睛高高起，甚至脸颊都多了个掌痕。

        金雀去接水之前，还亲了他有指痕的那半张脸才转。

        郁理呆呆坐在床上，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难堪又痛苦的侧过。

        甚至连她喜欢的脸都维持不住。

        又想掉眼泪，却生怕更一点，拼命抑制着要往下坠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