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加的戏被改的更加随意。

        男孩吐槽她，又忍不住偷偷给小黄带好吃的零食。

        “你和你爸一样都是窝废，我真是昏了了才会嫁给他。”

        女孩给小狗起了一个名字，很土，叫小黄。

        女孩没哭，默默收拾着一地狼藉，那晚她没敢去看小黄，男孩偷溜到她家楼下，和她描绘小黄的饭量和心情。

        不用接绒绒的动物，姜榆自然了很多，吃的兔肉是，她张着嘴咬了一大口，吃了一嘴假胶水。

        她的眼前突然发白，一圈圈黑白隧如同卡顿的VR场景朝她涌来。

        “我警告你最好赶紧扔了，否则我就让你抱着它的尸！”

        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一直是士特地抓给她吃的刚好能呼应上，后期还能剪点回忆。你这主意不错，比我刚的想法好很多，就这么办。”

        可很快，光也灭了。

        小黄骨错位，歪向一侧，牙尽断，四肢扭成麻花状，扁平，肚子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内脏垂挂在伤口外，有人为拖拽痕迹。

        方导一拍大，用对讲机吩咐了下去。

        模糊着脸的女人拧着跪坐在地的小孩，小孩怀里圈着同样脏兮兮的小狗，它的发是灰黄色的，很像在泥潭里过。

        狭小的屋子里亮起仅两三平方视线的灯光，昏暗的光线里，花色床单和被子染着鲜红的血。

        回到临时休息帐篷，姜榆接过李记递过来的水杯漱口，把嘴里的怪味清了几分。

        女孩没舍得扔掉，偷偷将小狗藏在小区里，率先发现这个秘密的是一个小男孩，男孩和她从穿开裆起就认识，并未揭发她。

        “捡什么不好，捡只垃圾回来，你看它脏的，和你一模一样！你就是个废物，垃圾！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小女孩将浪狗抱的很紧，怯生生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妈妈，我能养它吗？我想养它。”

        女孩倒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关掉台灯，沾了血的手拼命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辞别男孩后摸黑爬上床，被子里一血腥气，手掌压着的地方有绒绒的感，手心漉漉的，还有一点温热。

        女孩笑了。

        她灰暗的人生好像因为那条生命有了浅浅的一光。

        “大晚上浪费什么电？不睡觉是想造反吗？”

        温景逸在拍观里和老士告别的戏，姜榆准备再复习下剧本，毕竟等会儿那场上树救松鼠的戏得靠后期，她的无实物表演就必须耐人琢磨。

        就这举动让方导连连夸赞她敬业。

        很快，女孩的母亲因为父亲上交的工资太少而在家里大发雷霆，不仅扯烂了她的课本和作业，还剪碎了她的舞蹈裙。

        “养个屁！”女人一巴掌打向她，“我让你去练舞，你跑去玩，还带一个累赘回来！就你爸那点工资能养活谁？”

        她坐了很久，小狗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往她怀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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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小黄很想她。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女人的脸逐渐清晰，渐渐印出轮廓，和坐着的小女孩很像，只是眉眼多了许多戾气。

        姜榆伸手摸进宽口包，僵了一下，指腹碰到的并不是干燥的纸张，而是绒温热的手感。

        女人转离开，小女孩坐在原地，她的手一直在安抚瑟瑟发抖的小狗。

        女孩从凉到脚，颤颤巍巍摸到台灯开关。

        夜很黑，她的视线里却全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