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芙假意推辞一番后才欣然应允:“那就麻烦芸婶啦。”
廖芙猜到了这局面,也并不沮丧,镇定自若地开始浣衣。
鲛人看似凶残,实则天真纯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被人族骗心骗的例子。更别说,她边就有一例。
“叫我芸婶就好,都是这样叫我的。”芸婶为人开朗,有些大喇喇,闻言有些惊讶和开心,“你还记得我?”
捣衣杵有些重,滴滴的公主殿下并不如村妇般有力。捣两下,歇两下,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来洗衣服。
村中人都知晓她的份。大抵是当时银鲛为了一个人族剖尾上岸震惊了全族。廖芙在鲛人族里太出名了,以至于一来到青月村,他们就知她是谁。
“谢谢,我记得您是……杭芸婶子是吧?”
廖芙笑了笑。自小就被父皇带在边,耳濡目染之下,这些拉拢人心的小技巧信手掂来。
“……”
“你看,你这衣角,完全没有洗到……这些小细节是很容易忽视的,但也是最容易穿脏的地方。”
她一双水汪汪的真诚杏眼,反倒将芸婶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们能对徵鸣少一点非议。他是一族的首领,也是一个爱护子民的好首领,这些廖芙都看在眼里,她不想徵鸣因为收容自己而难办。
在溪边浣衣的是一群年轻村妇,虽然皆穿布葛衣,但难掩容光靓丽。
她能感受到不远那些警惕又好奇的目光,带着一丝丝探究,伴一声声窃语,停留在后背上。
男孩好奇地偷觑了她许久,终于童年无忌地开口了:“你们真的吃鲛人吗?娘亲说,我要是不听话,就叫你把我捉走吃掉。”
这妇人看上去三十余岁,材小,但接过她的捣衣杵后,娴熟地翻抽浆洗。
时辰一点点过去,就在廖芙以为今天会无功而返时,一个在旁边观看许久的妇人忍不住走上前来。
“原来是这样。”廖芙一边点,一边装出虚心听讲的模样,“芸婶,你懂得真多,以后我不会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多教教我。”
芸婶家有三口,她丈夫较为沉默,对来家里拜访的廖芙只是看了一眼,便放下背篓去灶房洗手端菜。虽然不排斥,但也绝谈不上热络。芸婶还有个孩子,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子年纪,玩得黑不溜揪回来,眨巴着一双眼睛对着廖芙好奇地看。
“其实没什么,熟能生巧而已。你是公主殿下嘛,不擅长这些也正常。”
“请问……”不待她开口,熙攘的溪边已经空出一大片,如羊避狼,作鸟兽散。
众人原本说笑打闹,好不自在,可在见到她之后,那些嬉笑声整齐地沉默下去。
一来二去,到了日暮时分,二人已经无话不谈。芸婶看了看天色:“徵鸣今天应该会很晚回来,这样,小公主,你来我们家吃晚饭吧。”
况且见识过那些败类对付鲛人的残忍手段后,廖芙能理解他们的敌意。如果不对异族饱戒心,这个村落或许早已经不存在了。
“小姑娘,衣服不是你这么洗的。”
廖芙回看她。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容,她记得,在来青月村的第一天,和徵鸣打招呼的人群里就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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