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齐全后，徵鸣来到她面前，给她掌心的伤口涂药。

        他好像长大了。即便这种长大让人惆怅。

        “没有万一。”

        黑夜中一双泛着青玉冷光的眼眸倏然睁开，他翻下床，奔出门去。

        “你在想什么？”

        廖芙哑口无言。

        “可你已经失望了，不是吗？”

        徵鸣脚步未停，却感到相牵的那只手阻力传来。

        徵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车将在明日清晨出发离开青月村，徵鸣促她早些休息。

        隐隐的，一种直觉告诉她，在梦回碑里面可以找到一切她所需要的答案。

        “那我怎样，你们才会承认我？”她转看向戈衫长老认真问。

        他亲吻她的脸颊，温和却不容拒绝：“芙芙，太了解我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失望的。”

        “不行。上次你看了一眼就鼻血了，进去的话你会死的。”

        -

        下一刻，她却被人揽住肩膀，强势地搂入怀中。在她的上方，徵鸣语气冷冰冰地说：“她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我不会。”

杉却在这时重重一杵手拐，提高了音量：“这样下去，她永远不会得到族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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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也想了解你。”廖芙仰起，“我想了解鲛人，鲛人的过往，还有你所背负的东西。”

        廖芙嘶了一声，被手上冰凉的药膏唤回了理智。她回过神来，轻言语：“我在想……与其离开青月村，不如去那梦回碑中？”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寂寞，我发誓。”

        廖芙坐在床上，看着他蹲在衣箱前，在帮自己收拾包袱。

        戈杉长老看了一眼沉默的徵鸣，无甚表情地杵着手拐回答：“你要去梦回碑中，接受先辈的试炼，就像每一个成年礼的鲛人应该的那样。只有敢于直面生死的人，才能得到鲛人的承认。”

        芸婶和玲珑几人都在白日里来和她过别了，眼下也没别的什么可以收拾的，因为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不久，东西也很少。

        “我在近郊有座别苑，家用都是齐全的，平时只有几个仆人在打扫。你搬过去之后，安心住着，那地方我排查过的，很安全。我也会常常过来看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差下人去买，北院的厢房里我放了几箱金条……”

        廖芙没有说话，轻轻晃悠小。

        廖芙站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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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廖芙的时候，她正站在梦回碑前的湖泊边上，鞋袜已经褪了，慢慢朝着整片泛起光亮的湖水中走去。

        他睡眠素来警醒，很轻易就能察觉她的动静。到了后半夜，廖芙悄无声息地起床了，他以为她只是起夜，并未在意，直到她离开的时间超出了寻常。

        徵鸣叹了口气，把她拥入怀中。两人在窗边相倚，他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摇晃。

        廖芙觉得有些稀奇，原来只会生气让人哄的小鲛，现在也会反过来安她了。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