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去世,方兰君从官衙中逐步接手他的政务,每天都理到深夜,肩负着整个方府的重担,并不轻松。
深夜,宅院的书房还亮着灯。方兰君一边翻着案卷,一边用在案卷上用笔勾画。
你只能让他们见识到你的决心,和敢于杀人的胆量。
从她杀死符茗的这一刻开始,她才真正得到了这些人的敬畏。
“当然,是这样。”
?s i mi sh u w u .com
他让众人散去,又携着廖芙回到家中。回关上门,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徵鸣轻轻地从她手中夺过匕首。转蹲下,掀开了符茗的袖口,腕口有一纹,一条蜿蜒的毒蛇。
夜已经深了,庭院的草丛里连虫鸣声都小了,门前伺候的书童更是脑袋一点一点,昏昏睡。
好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才慢慢止住。
她在徵鸣怀中睡着了。
“嗯,我给公子送点银耳羹,这么晚了,怕他饿着。晚饭也吃得少,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她看向丹越,后者却情不自禁移开了视线,不敢与她对视。不知是羞愧居多,还是恐慌居多。
书童打了个盹,骤然清醒,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影:“夫人,您来啦。”
廖芙不是不害怕杀人,只是她习惯了在众人面前将所有情绪都内敛,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只有徵鸣发现了。
廖芙看见那些眼神,就知自己赌对了。鲛人是兽很强的族群,要想得到他们打心底的尊重和认可,一昧讨好是行不通的。
廖芙的眼泪涌出来,她毫无所觉,下意识紧紧攀住他宽厚的肩膀,直到察觉鼻腔涌上来的酸涩和热意:“我得很好了吗?”
顿了顿,他柔声:“没事了,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别害怕。”
那单薄的后背果然在他掌心下不住地细细颤抖。
徵鸣抚摸着她柔亮光的黑发,低声:“嗯,你得很好。没有你,今天这件事没有这么轻易解决,整个村子都会暴在危险之中,是你救了丹越,也是你救了我们。”
怀中人平稳着急促的呼,良久,才慢慢开口:“……几年前,三姐下嫁给他,这败类却不知珍惜,传出狎丑闻,我本去看望她,却听到她病故的噩耗。琰王勾结朝臣,暗中将许多臣子收入麾下,三姐怎么可能无缘病故,他既是琰王的人……”
“母亲,我不是说了,我在书房时不准他人进来吗。”
增城,方府。
她在他怀中放肆哭了一场,或许是杀人的恐惧,或许是梦回碑中那百年的仇恨与背弃。
纤瘦的女人拿着滴血的刀刃站在夜色之中,背后是汹涌的海浪拍打礁石,明明柔弱得像一枝不堪风雨的弱海棠,眼神却冷静而坚毅,昭示着某种决然。
在深夜拜访方兰君书房的,正是他的母亲方杜氏。而她亲力亲为将银耳羹端进儿子的房间,得到的却是对方冷着神色的淡漠言语。
“见血翠什么时候连这种怂包也收了?”他略带鄙夷地去匕首上的血迹,讽刺地说。
着这一幕,看着那个为了保护一个鲛人,向她的同胞下手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