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知如何拿廖芙，素来都擅长这个。见她气渐消，又补充：“今晚给你个小惊喜。”

        天色将晚时，徵鸣还没有回来。廖芙索点燃蜡烛，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沾墨。

        若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到如今沦落凡间的逃犯，她还有什么没变过的，便是书法这一爱好了。

        倏！

        -

        “我的心不是一块石，不能由人任意转移。”

        “真生气啦？”他低声说着，语气带笑，那些文字在暧昧的吐息中过她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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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芙一把推开他，进了屋子，坐在桌案边喝茶消气。徵鸣走过来，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膝盖一重，他蹲下来，就这样把脑袋搁了过来，放到她上压着。

        海浪拍打，风在诉说着情人的耳语。

        一副字联写毕，她拿开镇纸，了上面的墨迹。忽然听到窗被人笃笃敲了两下，徵鸣的声音传来：“是我。”

        徵鸣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显然，他传承自鲛人族的那份记忆并没有记载着这样的事。

        廖芙一怔，更生气了。他先挑起的开，现在又这样嘻嘻哈哈起来，她挥刀越来越快，直到被锁住手臂，箍进怀中。

        “那是什么？”他偏了下，目光示意她手中的字画。

        “什么惊喜？”廖芙好奇问，放下了茶盏。他却亲了她一口，就这样脚步轻快地出门去了。

在徵鸣将匕首交还给她的时候，廖芙下手便凌厉了许多，她不再迟疑，加上对方的刻意放水陪练下，竟真能和徵鸣你来我往过上几招了。

        银发与青丝在夜风中纠缠，柔和甜美的声调，像归巢鸟雀的羽划过天际。

        廖芙握着他的手，用他的指尖在掌心勾勒着笔划。

        廖芙却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在青月村中，窗外哪里来的浪涛？

        他微微一偏，让那匕首从脸旁刺了过去。廖芙生起气来，加上运动激烈，莹白的脸颊已经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樱粉，小巧的琼鼻凝着细的汗珠，看起来像一颗热气腾腾的蜜桃。

        廖芙抬走，小也被他一伸手抱住了。就这样像个无赖似的撒。她又气又好笑：“你知我打不中你，本有恃无恐吧？”

        他月光般的长发在夜色中化为了一捧静静淌的银，瞳仁像那些飞舞在夏日草丛中的青玉色萤火，熠熠生辉。昳丽修长的鲛尾垂落在水中，尾鳍拨打着暗色的海浪。

        “好好的门不走，怎么从窗进来？”她隐隐听到海浪的涛声，打开窗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徵鸣双手一撑，坐在了窗沿上。

        “我想写一副字送给香缘，正在练字。”廖芙笑起来，低低念着，“这是一句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我的心不是一张草席，不能由人任意卷起。”

        “看见你生气，我又怎么会‘有恃无恐’？”他抬回答，这个角度看上去像条小狗一样无辜。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