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底下是滔天的巨浪,嶙峋的怪石,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就能把人撞得粉碎骨。
廖芙知他抗拒自己的承诺,因为她答应他的事,好像从来就没有遵守过。她倔强不肯离去,眼神十分认真:“若我说,我这次不会再离开你了呢?”
很长的时间,徵鸣轻轻叹了口气。
“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是——杀了你。”
他伸手要去抓她,但廖芙跑得太快,像只捉不住的野兔子,没有一丝丝犹豫,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下了风崖。
“在生岛的时候我对你说过,鲛人会杀死违背诺言的人,然后挖出他们的心脏,但你好像从来没有当过真。”他微微歪看了看她,神色有种天真的残忍。徵鸣上岸后就变了许多,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可他这样的神情,又让廖芙仿佛回到了那条和他初遇的船上。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嗜血纯真的兽。
?”
廖芙摔进了两块礁石之间的隙里,只差一点点,她就要落在那尖锐的石峰上,粉碎骨。
“我没有。”他蹙了蹙眉,不愿承认。
廖芙踢掉鞋袜,摘了发簪,转也不回地朝着风崖的尽奔去。
显然并非偶然,因为最后的关,那海水仿佛有自主意识般托举了她一下。
乌发在风中像一朵黑色的狂花盛开,徵鸣的手指只来得及碰到那微凉的发尾。
“芙芙,不要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寻。”徵鸣吻了吻她的脸颊,轻柔又怜惜,“走吧,回家了。这里风太大,你会着凉的。”
片刻停顿也无,他跟着纵悦下。
“怎么证明?都说了,你不需要……”
“你这疯女人……”
“你疯了?廖芙,你回来!”徵鸣气急败坏,惶恐无比,呼之出的恐惧填满心脏。
在廖芙呼不过来的前一刻,他钳制她脖颈的手指渐渐松开,她雪白的脸升起淡淡的嫣红,那是轻微的窒息所致。
廖芙站在原地未动,直到他走出一段距离才着脖颈嘶哑地开口:“如果我能证明,我这次的承诺是真的呢?”
风崖底,海浪翻涌着拍出洁白泡沫,狂啸的浪声中,传来一前一后两落水声。
“你知在增城,我又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他走过来,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脖颈上,神色转冷,手指的力度也在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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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鸣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耐,语气不耐地转过来,却怔了一怔,瞳仁骤然收缩。
廖芙的呼渐渐困难,感到自己就像他手底的一条小鱼,若他起兴折断,那也是毫不费力的事。
徵鸣就没那么好运了,估摸着是被她吓疯了,没顾上自己,一血疤直接划破了那昳丽眼尾,差一点点就要刺到眼球里面。满脸是血的他看上去十分可怖,神色更是宛若修罗,咬牙切齿地托着廖芙的把她从湍急的海浪中抱举起来。
“我没有那样,是因为我舍不得,而不是意味着我告诉你的传说是假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