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蝎子。
“徵鸣?”她疑惑笑,“你怎么偷偷来了,不是还没到时辰吗?”
廖芙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杏眼桃腮,妆若天成,完全是一朵苞待放的花,亟待夫君的采撷,她也有些认不出来了。
廖芙想要高声大喊,但声带却渐渐嘶哑了起来,只能发出一些细若蚊蚋的低哼,她下意识握住脖子,却发现手也抬不起来了。仿佛整个人正在失去对整个的掌控权,唯有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不明白遥夜想什么,但发不出声音,不出动作的感受实在太无助了。遥夜端详了她一会儿,又重新为她盖上盖,从后窗溜了出去。
上的金钗有些沉重,好在妇人们手脚很利索,没让她等太久。待凤冠霞帔上,红盖遮上,仆妇们便依次退了出去,要保证新郎来接的时候,屋内只有新娘一个人。
廖芙从盖下看去,能看见一双玄色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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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她猛地掀开盖,映入眼帘的是遥夜的脸。
请你祝福我们。祝福你的女儿和即将成为她的丈夫的那个人,永远平安,永远喜乐。
“廖姑娘真是太美了,嫁给我们首领,算他一等一的好命。”妇人们掩调笑。
他前脚刚走,后脚徵鸣就进来了。
廖芙抿了一口胭脂纸,那柔的霎时变得艳若桃李,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分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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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轻轻祷告。
她有些恼,又有些羞涩。把桂花糕放回盘中,将盖放下来,转回到床上坐着。
这么快?徵鸣也太心急了吧。
或许她只是太想和他有一场众人见证祝福的婚事。
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条,那人掩上门,轻手轻脚走进来。
“我不是你夫君,你很失望?”遥夜笑。同时手指一抖,她后颈的小蝎子又顺着他的手背钻回了袖子里。
到了婚礼那日,按照惯例,新郎要来接新娘出门。因为俩人本就住在一起,所以前一夜徵鸣特地在另一人家中休息。
这人没有回答,一只手轻缓放在了她脖颈边,下一刻,她感受到肌肤一刺,仿佛被什么毒物蛰了一记。
廖芙摇摇,不知如何描述这种盘踞在心的不安。好像如果不尽快完成的话,就永远完成不了了似的。
很早的时候,廖芙被芸婶唤醒。鲛人们兴高采烈地凑上来,为她梳妆打扮。鲛人本来就是天真又浪漫的族群,对婚礼看得很重,每当村中有婚事,都会变得格外热闹。
“你……”
然,这其中有廖芙的促之故。徵鸣有些诧异,觉得她太急了点,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却仿佛如果不成婚,自己下一刻就会跑掉一样。
这一刻,她才有了成婚的实感,一丝羞怯的喜悦跃上心。
想到婚礼会持续许久,她趁着无人掀起盖,掂了桌上一块桂花糕果腹。然而还没入口,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十分轻盈,分明经过了掩饰,似乎不想被人发现似的,叫廖芙有些奇怪,难是没到时间,他却想来提前看上一眼?考虑到他那离经叛的顽劣子,好像也不是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