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芙摸摸热的眼尾,坐正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倦怠开口:“不用了,我不要了。”
下一刻,更多的箭矢如陨雨坠地,齐刷刷落了下来。敌袭突然,御林军无暇他顾,受惊的匹拉着公主的乘舆狂奔着冲出人群。
众人仰望着,无数只手争先恐后伸了出来,风像无形的海浪,托着那方帕子飞过众人,最后不偏不倚,落在了徵鸣的膝前。
云挽的声音在车舆外响起:“殿下,您的手帕被人捡到了,他想还给您。”
最后看了车舆内的人影一眼,刚要退到后方,耳尖却忽然一动,捕捉到细微的破空之声。
当云挽回过神来,那支箭矢离她的鼻子仅有半寸距离,她失声惊叫起来:“有刺客!保护公主!”
前方的御林羽侍已经察觉了不对,正在往这边靠拢。徵鸣勉勉强强回过了神,“不要就算了。”他将手帕进掌心,背到后。
车内剧烈的颠簸中,廖芙却心下一松,抓住了木柄维持平衡,任由车带着她朝无人之狂奔而去。
得及面,她手中的绣帕却先一步被风走。
柔洁白,帕角有一个致的“玉”字。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手帕。
好似什么事都不顺,现在连风也来欺负她,她气得想哭。
终于来了。
徵鸣:“……”
“离开这里!否则你会被以惊扰御驾的罪名送进大理寺!”云挽再度加重了语气,不想惊吓到车舆内的公主,她的声调是又急又低的。
他抬看去,双眸在瞬间收束成一条极窄的竖线,伸手攥住了一支箭矢。
虽然语气平淡,但难掩那一丝掩藏在倦怠下的委屈。修长的手指猛然攥紧了绣帕,徵鸣抬起眼眸,目光似乎要灼穿面前阻碍的舆帘,心脏万澜生,激涌澎湃。
不知是否是今天放的血格外多些,坐在乘舆内的廖芙一阵闷气短。手腕的伤口经过了包扎,依旧能看见一缕从纱布下渗透出来的红。她掀开舆帘想透透气,却先拐来一阵风,把她的手帕走了去。
车飞驰到京郊外的竹林中,被一黑衣人影翻制住,最后勒着缰绳慢悠悠地停在了竹林深。那刺客打扮的男子站起来,朝着车舆内毕恭毕敬行了一礼:“这几日琰王加大了皇的巡逻,您的兄长只能行此险招,殿下受惊了。”
她只在见过那些对某物极度痴迷的疯子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危险,病态,不可理喻,那张手帕在他骨节分明,青虬结的大掌中被成了凌乱不堪的一团,他的神态却让人觉得,他真正想皱的不是手帕。
“殿下说,她不要了,还请公子速速离开,别挡了御辇回之路。”
云挽蹙了蹙眉,眼前俊美的年轻男人,视线直勾勾看向车舆,那其中翻的、灼的某种东西,叫她感到一阵不妙。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丢个手帕,委屈成这样,还是那么气――就仿佛这三年来,从没有人将她从他边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