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芙拂去花上的水珠，递给他。周围的情侣中，送花的都是男子，而收到花的都是女子。可徵鸣拿着花，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冷冷淡淡的神色透出点高兴来，好像又变回了海中那条天真的小鲛。

        “哪个地方来的怪人啊，居然吃花！一点常识也没有。”

        “郎君，给姐姐买一束花吧！姐姐这么漂亮，鲜花衬美人，很般的！”

        人都喜欢寓意好的东西，更不愿意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份，自然也愿意买一束山茶博美人欢心。很快，兜售鲜花的小姑娘就到了廖芙他们面前。

        廖芙笑着摇摇：“多谢，不必了。”

        “咱们增城有个习俗，在花灯节这一天送给心上人山茶花，你们间的感情也会像红山茶一样热烈美满。”

        他站直，若有所思：“嗯，是甜的。”

和徵鸣对视一眼，这孩子又被吓到了，赶紧牵起妹妹的手跑路。

        廖芙走回去，想了想：“你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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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了好一会儿，廖芙才回过神来，雪白的脸颊飞起云霞艳色。

        徵鸣微抬下巴，转过去：“不要。”

        小姑娘先看了一眼其中的男子。他修长高挑，衣着华贵，气质亦是冷然的，不太好接近的样子。便转向其中看着好说话的漂亮姐姐：“姐姐，让哥哥给你买束山茶花吧！”

        廖芙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眼睛，很轻地笑了下，凑过去咬住剩下的花。

        “和海里的花味不一样，好吃的。”他点点，把花递过来，“你尝尝？”

        花苦涩的汁在口中蔓开。

        她回味着这个吻，轻声问：“我离开后，你想过我吗？”

        他没有回答，低看了看脚下，踢走了路边一个小石子。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人群渐渐稀疏，不知何时来到一僻静的小上，周遭都是两两成对的男女，牵着手，散着步，低声说着情话。那些絮语在朦胧暧昧的烛光里传进了风中，于是连晚风也带上了柔情蜜意。

        她往前没走几步，后人却没有跟上。转一看，徵鸣抱着手臂站在小姑娘面前，不说话，但也不离开，都快把人吓哭了。

        路过的人笑：“看，那边有个俊俏的傻子，居然把花拿来吃。”

        不远，小姑娘提着花篮在兜售。山茶花在这个时节很常见，山上更是漫山遍野，开得如火如荼，一般没几个人愿意特地花钱去买这东西，但架不住小姑娘嘴甜。

        “芙芙。”他叫她的名字，叹气，“你明知故问。”

        “那你一直跟着我吗？渔船礁那次是不是你？”

        廖芙笑：“嗯，好吃。”

        他把玩着山茶花，先是放在鼻间嗅了嗅，忽然把花从叶上摘下来，廖芙没来及阻止，他已经把花送进口中。

        “谢谢姐姐！”小姑娘欣喜无比，蹦着跑远了。

        “我晓得了。”廖芙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枚金叶子，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这一篮子我们都买了，快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