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廖芙说过，她不喜欢他乱杀人。她不喜欢不听话的坏小鲛。

        “徵鸣，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她开口问他，漂亮的眼眸被烛火映照得很亮。

        “太子殿下可是勤政爱民的好殿下啊！有太子殿下在，是我大夏之幸！”

        后来一场惨烈的战争，从增城所拨的兵尽数埋骨边疆。大家都说男人已经死了，劝她另嫁。她有一手不凡的酿酒手艺，也未留后嗣，城中有不少男人都不介意她嫁过人，想娶她。

        干脆……就把她的心挖出来，吃掉，这样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他的结微微颤动着，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他讨厌自己的言不由衷，心里明明想着要把她关一辈子，却被她的眼泪搞得辗转反侧，眼睁睁看着自己出割裂的行为，就像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另一个人。

        那人笑着回答：“姑娘不是增城本地人吧？这桂花酿可是花灯节上最最重的戏码了，在当地可是有说法的。”

        “局势平定后，南北商路重通，咱们的日子也要好过起来了。”

        可酒婆婆充耳不闻，依旧年复一年在桂花树下埋下最新酿的桂花酒。

        似乎压抑着什么，他的声音在廖芙听来很是沙哑。

        五十年前，酒婆婆还是个年轻姑娘，当时被称为酒西施，承袭自父亲的酿酒手艺一绝。到了成婚年纪，她嫁给了城中最会品酒，也最懂酒的男人。

        在热烈的氛围中，时辰慢慢趋向子时。戏曲将要落幕之时，人群忽然朝着某个方向奔跑起来，长街的尽，各种样式的花灯齐齐升空，像决堤后涌出的一尾尾鲫鱼，将夜空映得亮如明昼。

        廖芙没听清，疑惑地“嗯？”了一声。

        “别说话……别说话。”

        台上戏曲落幕，又换了一出新的。原本正要散去的看客们来了兴致。

        虽然现在形势未平，但太子军队一路连胜，琰王军只能步步后退，缩京城负隅顽抗。明眼人都知这场战争的定局。

        “可不呢嘛，讲的是太子殿下挥师北上，讨伐不义军！”

        廖芙叫住一脸兴奋的路人，好奇问：“大家都是去喝桂花酿的吗？为什么这么多人？”

        “哟，这是新编的戏啊？”

        他低声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是离不开你的呢……”

        鲛人是不梦的，但他变出双后，开始梦了。他越来越像个真正的人那样，而梦境中都是她的影。

        “走，去喝南街酒婆婆家的桂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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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尉对自己逃过一死毫无所觉。

        她永远都不会知，他在方兰君之前就见过那位要带她离开的王都尉。他把玩着匕首，在太子随从下榻的客栈屋上待了一夜，在日出的时候才离开。

        “诛反贼！灭不义！收复京城，平定战乱！”

        可惜当年世不太平，大夏和戎狄交战，酒西施没成婚几日，夫君就被征兵征了去。临走前他牵着她来到定情的桂花树下，许诺：“你每年秋天，在这棵树下埋一坛酒。若有一天，这里埋下的酒少了一坛，那一定是我回来了。”

        他讨厌自己心，可他又总是对她心。

        叔公说鲛人族的王理应冷静果决，可在她面前，他总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