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嫌弃就好,我这也是一回拿出我的珍藏,哈哈!”
“针叶酒难保存,煮的方式也繁琐,一般人就算重金买到,往往也因为手法不对,酒里带涩味。”海莉西一口饮尽,“还真是令我惊喜。”
总督已经摘了帽子,命人抱出一摞摞记录,矿区这些年的账本和事记无不翔实,海莉西财税课程学得虎虎,装模作样翻了翻,而后推给旁的财务官,开口提议:
“不如总督带我下矿区转转?”
“诶呦!这怎么行!您尊贵的份怎么能到那样肮脏的地方!”荣恩总督急出一汗,不住地拿手帕拭。
“我只是想检查一下总督还有没有珍藏好东西。”海莉西开玩笑,一边径直朝办公室外走。
“不行呀,大人!”总督见她扭盯着自己,只好解释,“您这装束是万万不能下去的,一趟下来就报废!”
海莉西上停住了脚步,北境的严寒让她可以把躯用厚重的长袍掩藏,但换上别的衣服可就说不准了。
她正纠结,一个士兵匆匆闯进来:“糟了,总督大人,下面又暴动了!”
总督骂了句脏话,拎起鞭便往外冲,海莉西上跟了上去。
真实的矿区完全是她第一次见识地狱的模样――昏暗如豆的矿灯、阴冷的风、重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着煤味,横七竖八的残肢堆在两旁,等到来年开春才会腐烂。
海莉西以为自己每天混迹在禁卫军里,接受能力比其他贵族少女强得多,但直面暴动现场那几血淋淋的新鲜尸首,她弯下腰大口呕吐。
“先拖出去,别耽误今天干活!”总督嚷嚷,手里的鞭甩在几个矿工背上,“又是那小子!给我往死里打!”
海莉西扶着胃直起时,就看见几个士兵正拿着火钳抽打爬不起来的矿工,肉烤焦的味掺杂在臭味里,海莉西又要吐,却发现一尸抽搐一阵,坐了起来,高温在他上,他却好似感觉不到似的,弓着背拖着长锁链往矿里走。
眼看着领主大人要晕过去了,荣恩总督急忙把嗅盐递到她鼻子下。海莉西向来瞧不上贵族妇女们闻这玩意的作态,现在眼睛一翻回过神来,她指着那个诈尸的怪物:“那是什么!拦住他!”
“大人,您还是先出去吧,我来理这些――”
海莉西出佩剑追了上去,她坚信自己分明看到他的心脏已被贯穿,每一伤口都深可致命,正常人绝对无法若无其事站起来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