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陈灵渡也愣了神，止不住地望着她。陈念珂继续自言自语：

        “你父亲当时不在家，她生完你才两个月缠着我要上街，我知dao她是个闲不住的xing子，所以就随口答应了。”

        “那天是风和日nuan的日子，可是被我毁了。我看了一辆卡车突然极速向我们驶过来，他打了远光灯。”

        “等我回过神来，云若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已经不动了，已经没气了；怪我晃了眼，怪我愣了神，怪我没提醒她；是我让她出门，是我让她逛街，是我害死了她。”

        陈念珂现在的模样似疯魔：衣领从一开始自述就没正过，自知罪孽深重而抓得半披散的tou发，双眼因激动过度而充血，肩膀、双臂乃至全shen肉眼可见地颤抖并愈演愈烈。

        陈灵渡不知dao从听到哪一句就走上跟前，凝视她：“休息吧。”转shen离开，走了几步，又顿了顿。

        侧过脸来，如同十六年前一样，只是没有春风拂面的笑意：“就当是为了我。”就上了楼。

        陈念珂重新dai上法学泰斗的面ju，压抑下心中疯魔。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望着，盯着陈灵渡。

        陈灵渡这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诗，虽然很不恰当：

        此时无声胜有声。

        清晨，陈灵渡按的生物钟起床，其实也实在是睡不着了。洗漱完，随便弄点吃的，便在客厅里随意翻着《活着》。

        书已经翻旧了，也不是爱看，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像，是林坤笙的到来才打破了僵局，但是还不够。

        过了一刻钟，陈念珂提着电脑下了二楼，即将走到玄关时，说了句：“好好吃饭，我要走些天。”说完就出门了。

        好像不用看《活着》了，因为这一刻她感受到血nong1于水的滋味。

        陈灵渡把《活着》丢在一旁，情不自禁仰tou大笑，不知何时落下清泪，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放声大笑。

        哦，对了，父亲说了――不要哭。遂ca干泪水。

        陈念珂站在门口，踌躇一会儿，打了个电话，走了。

        陈灵渡笑够了，也释放够了，不过还需要忍耐和压抑。她把《活着》拿在手上，温柔地、反复地抚摸：“谢谢了。”

        然后，上二楼房间把它装起来。

        刚收拾完，就接到刘志的电话：“有空没，吃烤鱼去，好久没吃了，就这样定了。”

        说完就挂断电话，也不说什么时候，在哪里。

        真是――老mao病。（要不是陈灵渡从不说脏活）

        陈灵渡估摸着晌午他们吃完饭，才给刘志打过去：“几点，在哪儿。”

        刘志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dao：“瞧我这记xing，光叫你吃饭忘告诉你时间地点了。”

        陈灵渡也不怪刘叔，是抓捕犯人摔伤了脑袋，但是这不是刘志是从缉毒警察托关系转职到刑警的原因。

        其中的缘由刘志闭口不谈，但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