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坐在窗边,玻璃透亮,陈凤清看得见哥哥脸上着粉,脸比白瓷更,他的发摸着油,发型梳得好看,穿着紫的立领细绸长衫,脚上穿着绣暗纹花鸟的底鞋,举止越发文弱。上班时穿西装时那正气已经消散。
陈凤清闻言也不凑近,走进去里间,找师傅量。
坐车回家的路上,陈昭玉和她说了翻译的事。
周师傅师承大内,据说干爹是内务府的,衣服得排位。
她想问,又觉得不必多问了。
这倒是稀奇,荣大帅哪里找不到翻译,用得上她,但是她不敢拒绝。
她一开腔,两人朝她望过来。
“行,我晚上给她说。”
来的女孩十分青春,蓝衣黑裙学生装,剪新式短发很新,发尾有一点点弯,正好调的翘在耳边,她不着粉黛,没有珠宝,阳光何需要修饰。
裁店有搭好的月白缎面绣花高跟鞋,也一起买了。
店里也有礼服成衣,选了一件改了,现是等不及的。她量完走出里屋,荣大帅已经走了,哥哥坐在桌边,喝着茶等她。
“哥哥,我来了”。
吃完,陪着哈巴狗玩了一会,消食。
开了半个小时才到裁铺,这是一个临街店面的二楼,一楼是冰淇淋店。
因为陈凤清还是学生,量较松,有长的余地。
说完了,嘴里哼唧着戏词儿,摇晃脑的,嘴巴念着,手指还在轻轻比划,唱了几句,问陈凤清好不好。
陈凤清笑笑,当没听见,又乘了一碗,好鲜。
荣大帅听了,心思活动了一下。
但拳大就是好使,说来就来。
“她学习好,这些天在家叽里呱啦说外语,比那收音机里说的不差。”
“来了就好,我的衣服已经完了,你去量一下吧。”
清点点,算是应答。
改衣服要等,他们去楼下吃冰淇淋。
哥哥并不在家,她独自坐上车。
她左手捧着个淡青骨瓷的小碗,右手用调羹漫不经心的搅着碗里的粥,语气淡淡的,也不像是生气了。
“对着老子,都不知有没有这个孝心。”
“好。”
陈凤清到的时候,荣大帅和她哥哥都在,两个人坐在靠窗的圆凳上,膝盖并着,手搭着手说话。
“他倒好,还没成角儿呢,就肯这么花钱。”大太太慢条斯理地说。
吃完冰淇淋,她又上去试了一下礼服,是件元宝领的月白色裹长裙,一点脚腕和手臂,雅致但不出风。
“那正好,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交会,让她去当翻译吧。”
她心里想着事儿,笑笑没说话,她哥唱的跟被掐着脖子的鸡叫似的。
“昨天了鞋,今天衣服,明天就要面了”。
“你这个妹妹,倒是蛮大了”。荣大帅看美女就像看水果,看多了都一个样。
边吃边聊,陈昭玉说起他本月就要第一次公演了。
又去大太太屋里吃了点零嘴,回二楼休息了一会,司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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