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莎微微抬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只要王不禁止，花农们总会尝试培育新的品种。毕竟，没有无法改变的土地，只有创造奇迹的花农。”

        事情都在按照计划发展。

        “别叫我大人，叫我甘珀斯吧，我不是什么贵族，或许是我叫错了吧，你的背影很像我认识的一位熟人，对了，艾莉莎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甘珀斯微微眯起眼睛。金瞳、艾莉莎、花……这些碎片似乎在心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的话语大胆而倔强，与她的温顺外表截然不同，甘珀斯一时分不清她哪一面才是真实。

        “有的，大人。”她答得干脆而畅，“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他们住在城外的诺山谷，我的家人都是农民。”

了。”她垂目敛眉，迥异于在卡洛斯面前的无措，艾莉莎现在的语调温顺无波，紧接着自动解释：“我在这里是帮厨房的朋友摘些花朵，为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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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遵教诲，大人。”艾莉莎收敛了笑容，又说回了敬称，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甘珀斯语气缓和了一些，“骑士休息室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说罢，他转离去，脚步沉稳而不急不缓，仿佛这段对话只是一场晨雾中的偶遇。艾莉莎站在原地，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缓缓将篮子抱紧在前，心未曾平复，她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你很聪明。”他微微一笑，话语中带着暗藏的警告，“不过，聪明有时并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对王储的‘唯一’贴侍女而言，或许王储的亲近给了你错误的希望，但在内廷中，动不动就消失的仆从数不胜数，艾莉莎，我希望你知你在什么。”

        甘珀斯沉默片刻，没有继续追问。他知，艾莉莎是不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这段对话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假话，但眼前这个女子却将每一破绽隐藏得无懈可击。

        “甘珀斯。”她从善如，淡淡地笑了笑，“意思是为小花朵。”

        甘珀斯目光微沉，继续说：“西尔人很喜欢种房屋的前后种植银丝草，当它长大时可以抽出月光一般的银丝，比绸缎更漂亮。但银丝草喜欢温的环境，并不能在伊西多尔存活，这里的土地太冷太，哪怕有人种下它，最后也只会被寒霜吞噬。”

        甘珀斯静静地看着她，却无法从她脸上挖掘出更多信息。他低声问：“你有家人吗？”

        晨光洒落花园，风轻抚藤蔓，树叶在雾中沙沙低语。她转，将篮中的花朵重新整理好。今天，她还需继续扮演一个沉默而温顺的侍女，等待时机降临。

        银丝草是蒙泰涅的最爱，只有西尔的温的气候才能孕育出这种花朵。那柔韧的银色花丝曾经是她最常佩的饰物。而现在，这种花已与那段过往一同消逝。

        “你听说过银丝草吗？”他随意问，语气如同闲聊。

        那双碧绿的眼睛清澈而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她伪装得极好，但甘珀斯却捕捉到一抹掩饰得极深的局促感，仿佛她随时准备逃离。

        艾莉莎的指尖在篮子的边缘轻轻一顿，但她迅速掩饰住：“并不知晓，甘珀斯大人。”语调依旧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