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多了也难受。
他常年居高位,强势惯了,而她从小被打压着长大,习惯了示弱。两人若是上下级也就罢了,偏偏是夫妻。
随传统的人生除了乏味点,也没什么不好。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着的,不是么?她无数次在心里自我安。
*
不过他不说,自然有人说。
说完,他轻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很淡,可总像是携着几分锋锐之感:“我们的孩子听见也会不高兴的。”
阮尘也只有听着的份,毕竟她那个弟弟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
换别人他的确可以毫无顾忌,可阮耀祖不一样,打狗还得看主人。
想必是阮耀祖这段时间又了很多出格的事,林特助迫不及待的来细数他的罪状。
林特助攥着拳答:“驱逐出去,永不录用!”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太现实,“也不行哈,毕竟他是您的小舅子……要不就让他在公司聊聊天喝喝茶,到点打卡下班走人算了,就当是白养了一闲人。”
他忽然问:“你知像阮耀祖这样的傻子,怎样对待才是最好方法吗?”
*
比如阮耀祖。
岑彻耐着子听了一会儿。
秦美兰立给岑彻的舅舅打了通电话,那边的回复自然是没问题,说是等她生完小孩完月子,随时可以去报到。
只是长此以往,公司里肯定有很多人会有意见。
阮尘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
岑彻的公司虽说英荟萃,不至于因为走了一个林特助就倒台,但苍蝇嗡嗡飞了这么久,也是该出手清理一下。
林特助先是一怔,立会意……
岑彻这段时间忙别的事情,好几天没去总。今天去的时候,林特助早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候他。
他在公司的表现就很不乐观。
阮尘每回想问问岑彻她弟弟在公司的情况时,岑彻就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态度。
阮尘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顺理成章过下去了。虽然没什么惊喜,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什么把a的款付给了b;用电梯夹了某某东的,还夹了两次;摔倒后一个铲把65岁高龄客给铲倒了;给英国客发邮件,问候对方:Hey gays……
si m i s h u wu. c o m
其实压迫感一直都有,她跟岑彻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的轻松过。
秦美兰就没少在她耳旁阴阳怪气,说什么她弟弟好福气,有个好姐姐依仗着之类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讽刺她弟弟没用。
林特助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上回那种激情的愤怒,而是有种历经沧桑的麻木与忧伤:“岑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遇上了我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我可能要退缩了。我申请调换岗位,如果您不答应,那我今天就递交辞职报告。”
阮尘在家养胎的这段时日也没闲着,不负众望的考编上岸了。
不过这条傻狗不是不打,只是不能明着打。
岑彻淡然的摇,眸中透出点点冷静犀利的光,“不对……我们应该重用他,交给他一份‘非常重要’的工作。”
她的人生轨迹已经被制定好,她只需一步步按照路线来就行。
可像她这种女孩,并不是只要自己不犯错,就能安稳过好这一生。
总之最后,阮尘很怂的点了点,还附上一句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抱歉。”
岑彻当然不会直接这么。
总有人扯她的后。
……
当某天秦美兰又一次的在她耳旁数落完她弟弟后,阮尘脸上实在挂不住,心一横,等岑彻下班后直接对他表示:“如果阮耀祖实在让你觉得棘手,你把他开除就行,不用顾及这层关系。我妈这边我来跟她解释。”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