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谴责姐姐。我的意思是,你事,只有你愿意的事你才会,你若不愿意,任是谁也无法强迫你。”
青夏一把抓住了我:“姐姐真的没有发现吗?我却发现了,因为姐姐从小行事就很奇特,只顾自己,不顾她人。”
她们若真不顾儿女意愿,强行迫我,大不了我离开京城躲几年就是了。
“真的……难不是因为对他有好感,害怕自己喜欢上他吗?”
我迎上青夏的眼睛,她依然对我笑着,尽那笑容里,带有难以言说的悲伤。
青夏非常惊讶:“为什么?”
我差点从榻上摔下来:“青……青青青青夏,你可莫莫莫莫说这种吓死人的话啊!姐姐受不了!受不了!姐姐会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青夏瞧了我一眼,突然便苍白地笑了起来:“为何?”
无论我承不承认,从他在花丛里用花枝把我唤醒,在初夏灿烂的阳光下朝我微笑开始,我已经不可避免、无可挽回地动了心。
父亲以李晚镜的名声迫我时,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可若我真的不在乎他,又怎会在意他是否会受人非议?
(三十五)
我忽然想起,当初母亲要我给出悔婚的理由,我早在心里想好了两个答案,只要我能调整好顺序,依次说出口,照着我那套屡试不爽的掀屋开窗哲学,必然会使母亲让步,就算她不让步,我也有千言万语在后面等着她。
“为何?我就……怕他缠着我……要亲亲……”我看了她一眼,确认她表情无异后才继续:“或者让我跟他圆个房之类的……你也知,我又不喜欢人家,娶他完全是个乌龙事件!怎能误人青春!”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件事,心猛烈地动了起来。
可是,当我真的开口,却始终无法说出“他是庶子,不上我”这种话。
我:“这件事只是我觉得白机娘欺人太甚,不愿与之为伍罢了。你看这次成亲,说句实话我就是被迫娶的李晚镜,不是吗?我就是在母亲父亲的迫之下,才娶了他。”
“不知姐姐是否还记得一件事?有一次,白机娘迫你打人,她们一行人,把学堂里一个比你还瘦弱的孩子,叫赵金培的,拖到你面前,只要姐姐肯往她脸上吐一口唾沫,或者扇她一巴掌,白机娘许诺从此就会放过你,还会保护你,当你的大姐,可是你无论被打成什么样子,就是不肯……”
亲姐妹。
是的……是的……
可是,想起了一些我仍然难以释怀的事,心一紧,我犹豫着开口:“我觉得……我还是要跟李晚镜和离。”
“因为……一想到他是你的心上人,我就不敢见你,我不仅不敢见你,我连李晚镜都不敢见,我真的,我每天都很怕他,我恨不得在府里躲着他走,就连今天早上,我都是偷溜出来的!”
是我想起了那个在花丛中微笑的少年,才舍不得说出第一个答案,是我不愿看他被言蜚语困扰,才答应娶了他,看似是被强迫,可事事都有我的心意。
说着我就打个了,站起往外溜,想要尽快逃离这个突然变得奇怪的谈话现场。
青夏笑:“姐姐口才一,竟说服不过母亲吗?从小到大,你不是都很知怎么对付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