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忽然惊:「汪莹?你怎么会躺在这儿?」
徐父听徐母这么说,再顾不得我,与徐母一跑过去把汪莹扶起。徐笑言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把装男搂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我心一黯,闭眼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觉得一大力把我扑倒,紧接着就有几双手将我牢牢按在地上。我侧着,脸紧紧贴着五六十度的地面,看见徐父对徐笑言说:「你认识他?不认识?!你应该踩得再重些!这神经病把你前途全毁了!」
我的前途才毁了。
虽然我才考了三百几十分,但交些赞助费上个野鸡大学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可即便是野鸡大学,怕是也要对进过警局、留过案底的人退避三舍。我努力地对着桌子对面的警察叔叔笑着,争取不让他读出我内心的沮丧和惊怕。可从他看过来的眼神里,我知自己凌乱的发、唏嘘的胡渣、?我自横刀向天笑的面横肉、粉香和汗落君前的满脏泥都深深的出卖了我,让他认定我就是个无事生非、当街殴打金牌进步小年的脑残罪犯。幸运的是中暑的汪莹在晕死过去之前证明了我和徐笑言之间的同学份,可这并不足以让装男爸妈饶过我。
「他已经十八岁了!我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我家有的是钱,不用经济补偿!」
装男母用高八度的海豚音尖啸,不断碰撞的上下如同壶一般将口水隔空洒向我老爹的脸。老爹是个老实人,被装男母气势所慑,嗫喏着说不出什么,只好不停地骂我。眼见一切都不可逆转地向着深渊落,我只好认命地将低下,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感觉有些熟悉的男声问:「小佟,看见安鸿了没有?」?
「双局,您怎么来了?安所长出去了。」
警察叔叔毕恭毕敬回答的同时,我探究地抬眼去看,希区柯克的圆脸一下撞进眼底。我猛地起,肚险些掀翻面前的桌子。装男父母大骇,一个高得远远的。警察叔叔和我老爹同时大喝:「你要什么?给我坐下!」有所不同的是,警察叔叔还下意识地摸向了墙上的电棍。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赶忙一脸谄媚地向门口的希区柯克招手:「双……局,双局,是我啊!我是小刀!」
我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都从紧张变为纯神紧张,只不过喜忧不同。希区柯克深锁眉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迟疑:「你是……」
我脑子飞转,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的脱困机会,连忙接话:「我是郭小刀,那天……那天……对了!你肯定是认不清了,我是郭小刀,不是天使!黄色二楼,非、非天使啊!」
希区柯克容色不变,轻轻松松地恍然状:「嗨,你看我这记!小刀,你怎么成这样了?」说完,一板脸转问警察叔叔:「他什么事?」
警察叔叔挠挠后脑,打了个哈哈:「不是啥大事!」
靠!不是啥大事还得赔钱?还赔到我家经济委实拮据了一阵子!不过,用回家后我爸用拖鞋扇我耳光时的话还是有理的――好歹不用给你个兔崽子留下洗不清的案底。
余下的暑假,我在家乖乖地把牢底坐穿,听从父母的安排,据分数选了个强大程度仅此于山东布鲁弗莱学院?的本地高职院校。好死不死的,又和汪莹这个黑炭一个学校。她没向徐笑言告发、反而帮我这件事上,我觉得对她有些亏欠。于是在学校里见到她的时候,主动和她搭了话。谈谈天气,聊聊中东局势,之后顺势问起了徐笑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