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林后脚赶着出来，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正要骑，一眼看见越森也在同样的动作：“我也去。”

        不该不该不该。

        方铭一眼看见自己肩膀上一圈深深的齿痕，彻底发狂，正要揪着少女的发去撞墙。突然兜兜脸一片冷浇来，原来是筱颖抓住了桌上的纸杯，把里面剩下的果汁泼到了他上。

        方才在教室里，越森拿了钥匙出来，却不给徐烟林：

        章筱颖上气来，企图再拖上一些时间，强行从血腥味的嗓子眼里挤出话：“你这样……不怕被……被人发现吗？”

        徐烟林本不敢浪费时间再掰扯，看着越森歪歪扭扭地跨上坐垫，却还是关心他：“你行吗？”

        不行，不行。

        章筱颖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的电话到底拨出去没有。

        关山显然是不会注意的，上去“噌”地就发动车子开了出去，越森后退时重心不稳，趔趄几下差点摔倒。

        与其说扇，不如说是丢，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筱颖听得浑冰凉，本来就没有力气，这下差点直接厥过去，方铭已经伸手来扯开了她的领口，觉得她这样坐着不带劲，正要把她抓了搂去沙发上。

        怎么从来没有人说歹徒不该！

        老天，要谁撑腰也不会要一个病号来撑啊。

        关山如梦初醒，扔了球就往校门跑，徐烟林跟在后面，但渐渐速度追不上他。等他跑出校门的时候，徐烟林还差了几十米。

        “你这样能捞着什么好，唉，筱妹啊筱妹，你就乖乖听话吧，这样你开心，我也开心呐。”

        “我现在去校门口拿车，你最清楚电话里什么情况，报警还是你来，在去篮球场的路上报。别急，我们分行动，走。”

        口腔里血的味更重了，眼前一片发暗的鹅血石红。

        幸好刚才听了越森的话。

        ……可是！

        “啊――！”方铭痛吼，用力去扯筱颖的发。她觉得天灵盖都要被撕开了，没有办法只能松开嘴。

        被掐着脖子无法呼，她本丧失了时间的概念。幸好，方铭像猫逗老鼠一样，在她快窒息的时候松开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半晕在椅子里无力反抗的样子。

        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

        怎么从来都是女孩不该！

        抬起来，他的小电瓶应该是突破了速度记录，带着关山已经拐过弯去不见踪影了。

        他邪笑着靠近来，双臂前伸，像丑陋的死神握着镰刀对她劈下。

        你去什么？徐烟林本想阻止，但越森接得很快：“去接我的车，还有给你们撑腰。”

        筱颖泪满面，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想起很多人，又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后悔，问就是后悔。

        不该沉迷游戏，不该对妈妈说谎，不该掉以轻心，不该喝别人给的饮料……

        “什么？哈！”方铭骄傲地拍了拍桌子。“楼上的包间，可是花了大价钱隔音的哟。”

！”

        所以关山冲到校门外，正好看见越森扶着一辆小电瓶在等他，见他火燎一般冲过来，越森让开把手：“开车注意安……”

        越森扬起脸，一副“你怎么能说我不行”的表情：“这都是下坡，不费劲，我慢慢骑，你快去。”

        章筱颖怒从悲中来，发狠一口咬住了方铭的肩膀，用上了仅有的力气，作出了势要咬下来一块肉的努力。

        那里面加了什么他自己清楚，这东西进了眼睛会不会有影响，他还真说不准。方铭连忙收手抹脸，稠的果汁不好，刚睁开眼，章筱颖已经举起了电脑键盘，朝他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