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一眼,不敢再看,低埋进他的颈窝。
此时躲在灌木丛中的灵樱,正苍白着脸颊运转灵力为断臂止血,暴雨寒肃,狂风砭骨,她却生生冒出了一冷汗,汗水又被雨水冲进眼中,眼球当即刺痛难忍,她却本不敢眨一下眼睛,只死死盯着那双包裹在黑靴中的修长小。
“不想噩梦就别看。”
“啊啊啊啊!!”
也明白为什么在死刑时,那些最罪大恶极的囚犯往往会被最后行刑――为保证他们能尝到世间最难捱的刑罚。
灵樱转就跑,然而双一痛,她摔进泥地,已经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两条美。
目所及,遍地血腥,无一活口。
片片血肉,簌簌落,灵樱的惨叫也从一开始的凄厉,变为了哽咽,到最后只能发出轻微的气声。
洛瑶呆了呆,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忽然反应过来,急步追上去,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
待现场除了那匹拉车灵无一活口,他才带着洛瑶离开此。
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完胃里的,又开始吐胆汁,苦得尖发涩。
是跌跌撞撞摔进了殷云度的怀里。
沉闷的雷声依旧不散,预示着主人恶劣的心情。暴雨也浇不散的血腥味缭绕鼻尖,洛瑶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他的怀抱跑到一边吐了出来。
“怕了?”他淡声问,听不出什么情绪。
到她最后奄奄一息之时,殷云度才终于大发慈悲地一剑插入心脏,结束了这条可笑的命。
听到歇斯底里的惨叫,洛瑶刚想回,却被他一句话制止了动作。
不要注意到我,不要注意到我……
等洛瑶吐完之后,他才走过去,从乾坤袋中取出灵泉水递给她。
不再是筑巢期的小龙,这是她熟悉的殷云度。
殷云度掰她的手,她不放,他一用力,她就喊疼,因为怕碰到她的伤口,殷云度也僵住了。
殷云度冷眼看着。
洛瑶先漱了口,又喝了几口灵泉水,这才好受了许多,虚弱地说:“谢谢。”
可他不后悔,他今日不用雷霆手段震慑这些宵小,那来日她面对的袭击就会更加层出不穷,他很久没尝到过害怕这种情绪,今日才明白,原来失去一个人会让他如此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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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走呀,你生气干什么?我又不是害怕你。”她委委屈屈,“那血腥味儿太难闻了,本来就怀孕了,让我吐吐都不成吗?”
师父就笑言:“你这剑法施展在人上,那可是违背人天理的酷刑啊。”
殷云度转就走。
事与愿违,那双黑靴终是停在了她藏的灌木丛前。
她还是知了,她还是看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嫌弃他手段暴,嫌弃他残忍冷血,甚至反胃到作呕。
洛瑶抱他更紧些,小声说:“没有。”
殷云度剑法极好,幼时为了炫技,他当着师父的面把一块猪肉削成了无数份均匀薄片,每片都薄如蝉翼,玲珑剔透。
他单手就抱起了她,另一只手提着剑,抬步离开了原地。
他喜欢洛瑶,于是一直在她面前掩饰残忍冷酷的一面,可今日意识到她被掳走时,那一瞬间失去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全心神,只剩下暴的杀戮望。
这些人死法都极度凄惨,有的被腰斩,有的被割,有的被碾成肉泥,有的四分五裂。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天真,有多高估自己在龙君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