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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按照你的说法，这两个孩子的父亲有罪，那他们自然也是生来有罪的。”洛瑶近一步，“所以他们应该为自己从未过的事赎罪，哪怕还没出生，也应该背负起数万条人命的血债——你觉得这公平吗？合理吗？”

        她是那么柔、小的一团，可很神奇的是，在抱住她的这一瞬，他内心的不安就都消散了，余下的唯有安宁与平和。

        这一瞬间，洛瑶忽然了悟，难怪他总是不断向自己索求着爱，确认着爱，因为他渴望着这件事，却又打从心底不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不是他了这件坏事，但这件事的恶果，他却都尝透了。

        他不曾拥有过她时，从未意识到自的任何缺憾。可当他拥有过洛瑶之后，才意识灵魂的那一角空缺就这样被填满了。

        “好啦，放开我了。”她有些羞赧地推了推他的膛，照夜灯还没找到，还是正事要紧。

        二人四目相视，对峙片刻，殷云度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叹了口气：“洛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瑶又怎能去恨他？

        洛瑶握了握拳，语气些微冷：“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下次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洛瑶冷着脸，看起来十分不虞。殷云度有点懊恼自己把她惹恼了，洛瑶本来就怀着孕，自己不应该这样惹她生气。

去了父亲的是他，如今背负骂名的依然是他。

        顿了顿，他放了语气去牵她的手：“洛姐姐，别生气了，这话就当我没过脑子……”

        “什么？”殷云度蹙眉，“当然不是……”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望着雾气凝聚的某虚空，轻声喃喃，“我不恨我娘，她是对的。”

        哪怕琼玉夫人的所作所为无论谁来评价都要一声荒谬，可殷云度不这样觉得，被人强行按在负罪感里长大的孩子，是自觉生来有罪的。

        或许是自私吧，可这就是她永远无法认同琼玉夫人的地方。

        一挣，挣不开，殷云度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了些，语气也冷了下来：“小心，雾气中……有人。”

        如果罪孽隔着血亲相传，那就是着她承认她的夫君有罪，她的弟弟有罪，着她把沉重的枷锁套上自己在世间唯二挚爱之人的脖颈。

        洛瑶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原本就不是较真的人。两人抱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因为怀孕变得喜怒无常，而小龙君还愿意包容她、贴她，主动歉与她和好，洛瑶也就生不下去气了。

        殷云度把气呼呼的妻子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蓬松的发上轻柔摩挲。

        洛瑶嘟囔：“本来就是。”

        洛瑶抿了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是吗？”

        她深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在你心底，我们的孩子也是有罪的吗？”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或许他是为了找到这个人，才出生于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