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人到了湖水中间。

        “如果我在爱人面对危险时却站在一旁毫无作为，告诉我，你们愿意追寻这样的首领吗？”

        ——

        徵鸣却很平静地举起和廖芙相牵的那只手，转过来：“这是我的爱人，我会一辈子爱着她，也会和她共度一生之人。”

        “从来没有人第二次进入梦回碑的说法，你可能会被排斥，也有可能迷失在里面！要知在入梦时迷失意志，灵魂就会消散的，跟死了没有区别。”

        不则已，当她决定要去一件事的时候，十牛也拉不回来。

        廖芙说完之后，便慢慢走向湖水中。徵鸣却牵住她的手，和她对视一眼，微微点，一并走入湖水。

        她转看向徵鸣，对方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及自己，目光中有些怔愣。

        不少人的神色都变了，一种动容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劝阻声渐渐弱下去，无一人敢在他的视线下举起手来。

        那些目光落在她上，带着一丝困惑，一丝沉默。

        “即便堕入地狱，我也会保护你。”

        银色的鳞片从他的眼尾浮现出来，他一乌黑的长发，也渐渐被熟悉的银色所替代。那双青玉色的眼睛里，盛着湖水中粼漾的水光，如耀日下的水晶般熠熠生辉。

        -

        湖泊宽阔而浅，最中心的位置也不过淹没到廖芙腰肋。至于徵鸣，就淹得更浅了。

        最近过剧情，过完会上肉的。

        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廖芙看了看叔公，又看了看无数双正在注视她的眼睛，深一口气，走上一块较高的山石上。

        “——纵前路坎坷，亦万山无阻。”

        那一个夜晚，山间幽静的山被篝火照亮，青月村无人入睡，在沉默中移动到了梦回碑前的湖泊岸上。

        “等等，首领！你没有必要一起进入吧！”

        “注视着我，想着我。”徵鸣淡而柔和的声音在不明显的温柔中传入耳畔，“如果迷失了，也不要害怕，记得我，找到我。”

        从某些方面来说，廖芙是和他们的首领很像的人——倔强。

到了碑石前就会怂掉。

        “而作为皇室。我向你们许诺，会永远记住鲛人族所遭遇的一切不公，永远尽我所能，去改变一切不公正的迫害。苍天为证，明月为誓，若是毁诺，就让玉光永堕无间地狱。”

        台下传来小小的哗然声。徵鸣破天荒地脸红了，侧过去，让阴影遮住了自己角的笑意。

        廖芙朗声开口：“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这个地方并不欢迎我。不仅因为我是人族，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是大夏的公主，淌着背信弃义的皇室血脉。”

        此刻的廖芙，是作为大夏的公主在向这些鲛人许下承诺。

        台下一片安静，连开始零碎的喧哗声也渐渐弱了。

        “这段往事被淹没在尘埃中，没有史书记载，更没有人记得。而今天——我站在这里，既是为了你们的首领，也是为了替皇族重现那段历史。”

        “有人说，他让我失望了。但我想让他知，即便隔在我们之间的是天堑，我也愿意一步步走向他，哪怕走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