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为所动，继续说：“她太弱小了，这个世是不会给弱小的生命留活路。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推翻西庭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si  m  i  s  h  u  wu.  c  o  m

        人的王朝居然要靠异族来拯救，这是何等的可笑，然而为了军心稳定，为了推翻西庭，他还是将这个秘密深深藏在心中。

        他看了她一眼，低犹豫不到片刻，咬牙夺过，一路狂奔回家。

        “小旦！哥哥捕到鱼了，咱们有吃的了！哥哥这就给你你最爱的清蒸鱼……”

        “今夜之后，再无西庭，他们说我总是创造奇迹，但我知真正的胜利属于谁。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真实目的了吗？是要这皇位，还是九州的土地？还是与人族共治天下？”

        “我们不想要九州，大海才是鲛人的归宿，九州属于你们人族。”

        “。”男人也不抬地回答。

        女人却摇摇。

        男人讽刺地勾勾角。

        在后山父母的墓堆旁，新埋下小小的坟堆后，他站在雨中仰起的脸庞，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鲛人族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和平。战争胜利后，我们会离开这里，你依旧是战无不胜的天命人。”

        天命人……

        渐渐的，在南海的渔村，一只起义军异军突起。

        小旦没有回应，抱起来已经是凉的了。

        然而只有男人自己知，这无数辉煌的背后，那些战无不胜的悍将，都不是真正的“人”。

        在攻入皇城的前一夜，女人找到了他。男人很聪明，聪明到他心中早有预感，不是自己选择了鲛人，而是鲛人选择了自己。

        它从出现开始，就没有打过败仗，士兵骁勇无畏，即便面对人数是自己四五倍的敌人也能取得胜利。于是民间逐渐涌现出无数传说，说这支军队是上天派来拯救百姓于水火的神兵，说他们的首领是天命之人。

        灶台下柴火燃烧，水渐渐沸腾起来，男人放下蒸屉，将理好的鱼放上去，没有葱姜，就从角落的小瓶里珍惜地倒出了一点点盐。

        女人也跟到了他家中，但是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他放下妹妹的尸，为她掖好被角，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厨房，生火，蒸鱼。

        “我们要你承诺，你的王朝还存在的一天，便不会有捕猎、伤害鲛人的事情发生。这是不战之誓言，是我们对你唯一的要求。”

        -

        男人猛然摔了蒸屉，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他大吼着，发心中的憋闷，怒火，不甘，仇恨，眼泪肆意淌，仿佛仇恨着整个世间。

        却因为长期饥饿，力不支地晕厥过去。醒来后，心如死灰，穷途末路的他答应了女人的要求。

        西庭国腐败已久，就像被蛀虫蛀空的木梁，很快兵败如山倒。

        她是他隐瞒官府，偷偷放走的一条鲛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这女人出现在他家门口，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让他去那掉脑袋的事情。

        “她已经死了。”女人终于开口了。

        活生生地饿死了。

男人等了半天，也没有捕捞到任何猎物，便在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后，给了他一条硕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