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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芳文学 > 【三国同人/cao丕】孤鹃 > 六

是曹丕安心地钻进父亲怀里。窄腰长的青年人,非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搂着父亲的腰脸埋在肩颈。曹上挂着人,心态已从一开始的颇为无语转变成现在的波澜不惊。第一次曹丕贴上来,他嫌热推开。转就看见曹丕苍白着一张脸,无措地站在原地。曹猜是感心思又犯了,不得不把人搂回怀里。此后再也没推开过。孩子成年后突然黏人,习惯就好。

        曹丕握住曹的手。父亲手掌宽,手腕便显得稍窄。他一样继承了这点,腕骨明显地凸出。他用右手磨蹭着父亲的左手,彼此苍白手腕上腕骨的凸起浑圆,用力抵上自己的就会下。

        曹说,无聊?

        曹丕摇摇。他改为用拇指轻骨珠,静静贴在曹怀里,听到心声。

        他想,父亲要征孙刘,不知几个月才能相见。

        建安十三年十二月,曹挥师南下。

        孙权调集三万军队,派大将周瑜、程普为正、副统帅,与刘备的二万军队组成联军,对方于赤隔江以峙。

        周瑜听从将领黄盖建议,使用诈降之计,令黄盖率小型战船十艘,装满柴草,灌以膏油,假称投降。至距曹营二里时,各船一起点火,借助风势,直向曹水军冲去。曹军船队起火,随即蔓延至北岸营寨。周瑜率大队水军乘势从南岸进攻。曹军大败。

        曹率军从华容陆路撤回江陵。孙、刘联军水陆并进,追至南郡。大势已去,疾病行,曹命大将曹仁、徐晃镇守江陵、乐进镇守襄阳,率大军北撤回师。

        曹回到邺城那天,下着鹅大雪。

        士气一片低沉。

        曹和曹丕在走在雪地里,曹丕想为他打伞,曹说,不必。

        曹丕心中感到一阵痛。十一月以为仗要僵持许久,没想到连一月未满就溃退。父亲心里该有多难受。

        出发时曹营上下意气风发,岂料赤之战火势连了天。将一统天下的野心烧了个干干净净。就像这白茫茫大地。

        曾几何时,他幻想过和父亲同淋雪,而今父亲两鬓已染上霜色,他只余哀伤。

        曹丕默默地跟在曹侧,走了半晌,曹说,你后院里栽有梅竹吧。

        “是,父亲。父亲可要随儿臣去看看……”

        倘若父亲见了花木心情好些,便是极好的了。

        曹丕院中有一池潭水,东角是竹子,西角是腊梅。

        十二月了,竹子依旧青翠,腊梅放。

        曹抚摸着的花苞,:“过几日兴许就开了。”

        “是,”曹丕轻声:“过几日,就开了。”

        过去的花枯萎了。来年花期一到,就可以卷土重来。

        曹没说什么,在冬天看见花苞,总归可以藉些许。他闭了闭眼,暗叹有生之年,看不见山河一统。

        “刘备让刘表的长子刘琦当荆州刺史,自己带兵平定荆州在江南的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四郡太守,皆降了。”

        “他以诸葛亮为军师中郎将……诸葛亮。”曹拨弄竹叶。

        曹丕默默无言。三月份父亲考他孙权进攻夏口黄祖的事,言语提到刘备三请诸葛亮。当时万万不曾想到,九个月后他们竟能让父亲吃了那么大亏。

        “诸葛亮、周瑜。两个俊杰。可惜郭嘉——”说到这里,曹一顿。郭嘉病逝的那一年,正逢诸葛亮出山。曹营失了最年轻的奇佐,孙刘两家却人才正青壮。

        如果郭嘉尚在,定不会让他落入如此地步。这句话他赤败时的那晚就已说过了。

        此刻多言无用。

        曹丕劝,“刘备虽然占领了荆州八郡中的江南四郡,可另外四郡还在父亲手上。父亲,我们还有机会……”曹丕暗暗攥紧了衣角,感到安的话苍白又无力。他文章也算丽,怎么口却笨拙。

        曹:“当下要养生休息了。大动不得干戈。”

        “此战败得惨烈。”

        曹丕看见父亲神情的落寞,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拉住父亲的手,几乎是哀求:“父亲,风大,我们回去吧。”

        曹摸了摸他发,只说,“周瑜已经屯军北岸,准备攻取江陵。曹仁之前进攻甘宁失败,在那守着。”

        “孙权也有包围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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